流成河，那画面光是想想都骇人。
宁娴负手往里走：“自然是有缘就遇上了。”
凌氏想要拦住，却被宁威给阻止了。
他一时半会还不知道宁娴为何会和指挥使大人在一起，先不要自找麻烦。
宁娴带着秋霜回了她居住的陶然苑，里面满院子都是积雪落叶，侧院亮着油灯，一个约莫和秋霜差不多年纪的婢女站在屋檐下，手里还磕着瓜子。
“回来了？”冬梅磕了下瓜子，地上吐了一地的瓜子壳，“屋子收拾好了，大小姐随时可以住。”
宁娴不过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收回视线，径直往自己屋子里走去。
可一推开门，这满屋子的粉尘就扑鼻而来。
秋霜连着咳了好几下才止住：“这算什么收拾啊，奴婢瞧着怕是故意弄乱弄脏还差不多。”
她猜对了。
听说要去庄子把大小姐接回来，得了二小姐吩咐的冬梅就成日在这院子里捣乱，一会弄点泥土粉尘进来洒在竹屋里，一会故意不倒那夜来香，将整个院子都弄得乌烟瘴气的。
冬梅见主仆二人进去了就关门在那收拾起来，面露鄙夷，和夫人二小姐斗，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她拍了拍手，又将地上的瓜子壳都提到了台阶下，这才返身回了侧屋。
小姐休息一会，奴婢去烧点热水过来，洗把脸。”秋霜将包袱放下，“但如今天色太晚也看不清楚，明日再收拾吧。”
“这个不急。”宁娴回头看了一眼，“把能睡的地方先收拾出来再说。”
小姐都一路奔波，到了院子里还得自己亲自动手收拾，夫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秋霜去烧水，却发现根本没有柴火，这分明就是刁难，她气不过直接去找冬梅理论。
已经躺在床上的冬梅还被拉起来，她一脸尖酸刻薄道：“这侯府每个院子的吃穿用度都是有规定的，大小姐前段时间都不住在这里，这个月的用度自然是没有领，等下个月再说吧。”
秋霜瞪圆了眼睛：“这么冷的天，没有地龙和炭火就算了，现在柴火也没有，这是想活生生冻死大小姐吗？”
“哟，这可不敢啊，别什么罪名都往我们身上扣。我们也是按照侯府规矩办事的，有什么不满的，你明日找夫人去就是，中馈一直都是夫人在掌管。”冬梅阴阳怪气道。
“这掉了的一锭银子，是谁的？”外面响起了宁娴的声音。
银子？
冬梅立马套了鞋靴就冲出去：“自然是我的。”
宁娴看了脚步一眼：“我看估摸着有个十两。”
十两！
冬梅顾不上其他，迅速奔了过来：“大小姐不在，一直是奴婢住在这院子的，这银子自然是奴婢不小心丢的。”
可没想到眼看着她就奔到了眼前，突然膝盖一软，竟是直直地往前踉跄而去，偏偏面前放了个木桶，她这一踉跄，直接一头扎到了木桶里。
在她冲过来的时候，宁娴早就往后退了，负手站在台阶上，月色下那张绝色的脸清冷不已：“原来夫人教出来的婢女还有这爱好啊，口味倒是挺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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