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吹干,心想这下子,他总算在江城雪面前出了一次脸吧。虽然他的武功马马虎虎,但好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对付金屿轩这个酒囊饭袋不成问题。
他掸了掸广袖,又抚了抚交叠的衣襟,抬手扶正头顶雕花发冠,整理好仪容。
准备把金屿轩的卖身契交给江城雪。
他翩翩潇洒地转过身,抬头。
江城雪却压根没有在看他?!
反而在跟那个骁骑卫交谈?!
少年摇完骰后并没有离开,他走到江城雪身旁,压低声音:“除了金屿轩,其他几个出言不逊,冒犯挑衅您的人,公主难道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吗?”
江城雪陡然愣怔,面对金屿轩时的举重若轻和面对柳初新时的从容不迫倏尔间变得有几分诧异。
她下意识去摸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
四周边缘依旧严丝合缝地附着在皮肤上,没有脱落的痕迹。
眼前这个少年郎,大概早就认出她的真实身份了,早在走来她身畔之前,甚至早在给予她放宽心的眼神之前。
想清楚这一点,江城雪反而坦然了。不管此人是出于鄙夷金屿轩一派纨绔的作风而针对金氏,抑或由于清楚她乃皇室公主而助她取胜,本质都与她站在同一条船上。
是友,而非敌。
眉梢重新挂上淡淡笑意,江城雪道:“自然不会轻易就翻过篇儿。”
“赵氏,姚氏,孟氏……”她搜刮着记忆中原著小说提及过的几大朝堂佞臣,也知晓其族中子弟仗借着家君权势,终日吃喝嫖赌,无一不缺,多半在这些赌徒里头。
江城雪沉吟说出他们的姓氏,续道:“子不教,父之过。我稍后便亲自去都察院,请诸位御史大人搜集几人的罪证。再之后,可能还得麻烦小将军,领骁骑卫将他们收押进大牢了。”
若涉及大罪,子孙连坐,同罪处置。
纵使罪不至此,也逃不过家道中落。昔日枝头凤,而今落水狗,欺人者终被人欺。
“公主这法子甚好。”少年点点头,却忽然话锋一转,道,“……但还不够好。”
江城雪侧过头,狐疑看他:“此话怎讲?”
“据卑职所知,从都察院搜集罪证到朝会弹劾,通常需要月余时间,乃至更久。这些时日里,他们仍旧逍遥法外,春风得意,不知道又要祸害多少无辜百姓。”少年阐述着事实,剑眉星目衬托其一本正经。
他双唇张合的幅度极小,若非仔细看,完全瞧不出他正在说话:“倒不如,借一阵逍遥阁的东风。”
借逍遥阁人多口杂的风。
把他们的罪状宣扬出去。
至多明日,满建康城的茶楼酒肆都将传遍流言。下至平民百姓,上至达官显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般闹剧之下,无需都察院,也会有其他官员呈上弹劾奏折。饶使昏君再懒怠,再不理朝政,也不得不顺从众意地管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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