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玉霄额头青筋直冒:“你懂什么?谢不疑,你不要趁着我生病,就祸害我的名声。”
谢不疑转而笑了笑,说:“好罢,我胡编乱撰的。吓到李娘子了?薛侯自然清清白白的名门淑女,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失言了,金锁就当我给你赔罪,不用你尽办法来还我。”
李清愁反应过来,冲着薛玉霄眨眨眼,道:“我明白,你们不熟。”
薛玉霄:“……”
你还不如不明白。
谢不疑怕裴饮雪不收,便绕出内室,将这条黄金铸、意义非凡的长命锁放了屏外计量药材的戥子上。他不会看戥称的重量标识,自然也称不出自己的心意有多重,便只低头把玩着小称,如同小孩子遇新奇玩具般,随口道:“外面还有内侍等候,我不待得太久,我先走了。”
裴饮雪叫住他:“等等。”
谢不疑站住,回首看他。
“礼物太过贵重。你这样做……”裴饮雪顿了顿,缓缓叹了口气,“让我不道说什么好。”
谢不疑道:“你可以照旧对我生气,气一气狐媚惑主的房弟弟,理之当然呀。”
裴饮雪:“……跟你正经说几句怎么这样难?”
谢不疑逐渐收敛唇边笑意,他总外人、世人面,流露出一丝格外的轻佻忌,这跟他眉心的朱砂完两个极端。也因为他的行为不端,又衍生出许多风言风语、刻薄人言。
但这尖刻人言,反而将他更推向叛逆、推向离经叛道。谢不疑几乎以成为一层“生人勿近”的保护色,让那风.流之士避而远之,沾惹他,便如惹祸上身。
当这个尊贵又卑微,明艳却带刺的四皇子褪甲胄,裴饮雪才发觉他并没有哪里生得更勾人狐媚一。他没有王郎唇间的红痣,也并崔锦章身上那股令人向往的天真自然之态,谢不疑颓丧、慵懒、带着一点厌倦世俗,如一朵枯败卷边的凋落红药。
他道:“金银织物,薛氏自然不缺,香囊珠串,有裴郎君侧,我再献丑,不过自取辱。我虽为皇子,却身长物,裴公子,这东西世人眼中或许贵重,但比之更为贵重的,就内室床榻之间。难道薛侯主伤了一根头发,你不比我更为痛心吗?这种话就不必再说了……要后我把心剖出来送给她,把头发剪断送给她,佛把我的寿数折给她……你再惊诧不迟。”
裴饮雪如鲠喉。他心中的醋意早已消散踪,只剩一种极为莫名、百味陈杂的怜悯和可奈何。
谢不疑随意拱了拱手,笑着说:“我去替你拦一拦王郎,若今生未如愿以偿,还求裴公子立祠立碑时,将‘谢郁’字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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