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正是要让她活得久一点，受更多的折磨，体会更多的痛苦。且这般处置，徐家人都会以为是孙女高抬贵手，对她网开一面。她在受苦时，她的亲人却在感激孙女，如此滋味，岂不妙哉？”

　　阮问颖低头打量，发现这是一个很常见的青花祥云瓷瓶，小巧精致，份量也不重，不知道里头放了什么。

　　“这，”她有些无措地抬起头，“祖母的意思，是要孙女把这药给徐氏服下？”

　　“是祖母偶然从别处得到的一种秘药。”真定大长公主道，“任何女子只要服下它，不管身体如何，今后都再难有孕，不能诞育子嗣。”

　　大长公主微微皱眉：“折磨？”

　　一番话说得大长公主眉头舒展，露出满意的神情，颔首：“原来如此。不错，你做得很好，是祖母错怪你了。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比你舅母要强、要拎得清，不愧是本宫的孙女。”

　　阮问颖暗松口气，在心中思忖了一会儿，决定对她的祖母说一部分实话。

　　阮问颖不喜欢对方拿她和皇后做比较，扪心自问，皇后的贤良淑德是发自真心的，她十分敬仰，不能因为她比前者心狠就说她强，所以她只回答了一句“祖母谬赞”就没有再说什么。

　　大长公主却不肯放过，在恢复平静后继续出言：“旁人都同你撕破脸皮了，你还顾念着那点往日情分，期望对方能改过从善，简直愚蠢可笑。”

　　阮问颖连忙俯身轻顺她的背,以手扇了扇熏香药炉里袅袅蒸腾起的薄烟,让对方嗅闻几口，缓解咳疾。

　　“不错。”大长公主颔首。

　　原来，大长公主是觉得她对徐妙清的处置太过仁善，特意来训诫她、表达不满的。

　　“可是——这应当没有必要吧？她是奴籍，生下来的孩子也会入奴籍，不算什么后患——”

　　“你还年轻，不明白事。”真定大长公主用一种谆谆教诲的口吻同她说话，“那徐氏既敢行此之举，想来是个有胆识的。她这样的人一旦生下孩子，谁能确保将来不生变数？不如一早杜绝后患。”

　　阮问颖张张口：“可是——”

　　“没有可是。你听祖母的，祖母不会害你。”大长公主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言。

　　“你若觉得良心难安，不如换个方向去想。像她这样入了奴籍的女子，孩子生下来也是受苦，你帮那些投胎到她肚里的孩子免受苦难，也是功德一件。”

　　阮问颖眨了眨眼，一时有些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不是无言以对，而是面对大长公主的这番说法，她竟有些惭愧，头一次生出自己更加心思险恶的想法。

　　她悄然瞥了一眼周围，见公主家令已经退下，室内只有她和大长公主两人，大着胆子开口：“回禀祖母，孙女……实不相瞒，其实很乐见徐氏和她的孩子穷困潦倒，挣扎在痛苦之中……”

　　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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