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深吸一口气，微微皱眉，他忽然想起一句有点不合时宜的话：“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
虽然这事儿委实不咋地，但寺庙有错么？佛祖有错么？佛塔有错吗？
这就叫无辜受累啊。
可陈凡还是想不明白那个黑衣人为什么要保护这座佛塔里的“送子娘娘”难道他们之间也有什么瓜葛吗？
直觉告诉陈凡，假若老者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个黑衣人跟当年从寺庙里逃走的那个小和尚有啥关系，但这事儿又有谁能查得清楚呢？
陈凡又想起了那只黑猫。
“后面那小区里有一个大猫您知道吗？黑色的，老大个儿了。”
老头儿听了这话脸上显出了一抹异样，上下打量着陈凡，“嗯，知道。”
“那猫什么情况，是野猫吗？”
“它怎么你了？”
“没啥，我就觉得挺好玩儿的，寻思着，能不能逮走，在家里养着。”
“呵。”
老头儿笑了，继续摇着扇子，“说出来，不怕吓着你，我这么高的时候，就见着这猫了。”
老头儿用手比了一下，大约一米来高的位置，“后来我爹跟我说，他这么高的时候，那猫也这么大。”
陈凡身子往后一耸，“您今年多大岁数？
“六十五。”
“那照您这说，这猫不起码一百多岁了？”
“差不多，可能还不止。”
“卧槽。”
陈凡笑了，无可奈何，“一百多岁，那不成精了？正常来说，超过十年就算长寿了吧，二十年的都少见。”
“可不是么，所以说，这世界上有些事情是说不清楚的，不过也说不定，万一不是同一只呢，可能我爹见到的那个是它爹，它爷爷，甚至是它老祖宗啥的呢，看人猫，看不准，有的时候，长得差不多的在咱眼里都是一个样儿。”
“这话倒对。”
“但那个猫确实很不一般。”
“怎么说呢？”
“从不接近人，谁都别想靠近它，精着呢。”
“看样子它对人的恶毒早有了解。”
“我也是这么寻思的。”
陈凡吧嗒吧嗒嘴，无意间翻开了一本小说，小说的封面上十二个字非常显眼：“人言鬼可怖，不晓人心毒。”
“这本书真不卖啊？”
陈凡晃了晃手里书。
“不卖。”
老头儿斩钉截铁地说。
“那算了。”
陈凡去柜台结账，拎着一个塑料袋推门出来。
老头儿站在柜台后面盯着陈凡看了半天，摇了摇头。
“阿嚏。”
里屋有人打了个喷嚏。
一个中年汉子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看门关着，擦了擦鼻子，转回身从书架上翻下来一个塑料袋，打开来拿出一把檀香来，他又歪着肩膀往柜台边儿上的神龛位置走了几步，把香点了，端端正正地插进积满香灰的香炉里，“爹，您辛苦了。”
神龛里，灰白色的老照片，一个老头儿微笑着，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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