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难道不是必须官营的吗?”
“必须是官营,但没说必须是官府制作。”
“以往的这些,官府都是用劳役强迫青州一带的百姓去海边劳作。但现在,却是和那些世家合作,当地的官府只要最后的盐铁,其他的东西,他们一概不管。”
“怎么能这样?”
“这样不好吗?”
巢尚之指着面前的作坊:“以往这些人同样是被官府拉去制盐、炼铁。但他们半点收获都没有,而且一走便是几个月,家中妻儿、老母都得不到他们的照顾。”
“现在随着朝廷劳役的减轻,甚至有“租庸调制”的存在,可以让这些百姓用钱财免去自己的劳役,让他们陪在家人身边……”
到彦之还是不理解:“那原本的那些事谁来做?”
“你说的制盐、炼铁,都是有利可图的,所以那些世家才会愿意建立起作坊,雇佣这些人。”
“但是其他的呢?”
“修缮水利、开荒拓地,乃至保家卫国?”
“这些,可都不会产生收益,那些世家怎么会去做这些?还不是要靠着官府征调这些百姓去做?”
巢尚之听到这话后便知道了到彦之为何与自己的道不同。
在他眼里,敌人,还是敌人。
敌人,生来就是要被消灭的。
忽然,巢尚之怀念起远在长安的天子来。
与天子交谈,可以明智;但和到彦之交谈起来,却只会被他带到沟里去。
不过巢尚之在纠结一会后还是告知了到彦之最后的结果——
“官府,是有钱的。”
“嗯?”
“我说,官府,是可以通过这些收钱的。”
“将军可能不知道,如今很多地方的财政都比之前多的多。”
“官府可以拿这笔钱,去雇佣这些百姓,让他们修缮水利、开荒拓地,乃至保家卫国。”
“笑话!”
到彦之再次感到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他甚至有些怒不可遏!
“官就是官!民就是民!官拿着钱去求民做事!这要的官,还叫官吗?”
巢尚之眼中再次闪过失望。
有的人,明明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但他却不愿意承认。
有的人,明明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但他最终还是变成了他们。
无论是世家还是寒门,现在的他们,都还只是想继续骑在百姓身上而已,并不任何不同。
巢尚之闭嘴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索性,吾道不孤。
到彦之察觉到巢尚之的变化,却也不再说话。
二人就这么看着远处的那座作坊,似乎这里成了他们博弈的工具,只等着一个不明不白的结果。
夕阳西落。
从县城方向赶来了一支队伍。
这队伍中的人人人身穿蜀锦、骑高头骏马,面若寒霜。
天子爪牙,锦衣卫。
到彦之在看到这些人的时候,目光下意识的有些躲闪,不给他们直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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