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及送他去宏圭山的恩人,施千琅也不多问,但是他迷迷糊糊中,听到那少女和陆仙翁的对话,知道她会到聚缘堂来看自己,对此,也有些期待。
除了感谢她的救命之恩,还有些其他的事情要问一问。
施千琅胡思乱想着,整理了衣冠,随胡管事向外走。
于赠十分自然地跟了上来,胡管事一脸为难拦住了他:“抱歉啊,殿下还是暂时在此歇息吧。”
“啊?我不能一起去吗?我就去看一看,看一看不行吗?我不说话,就在旁边陪着,不行吗?”于赠转头央求施千琅。
他眨巴着眼睛,睫毛翕动,嘴唇撅起,又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要是平时,这招很管用,施千琅却笑着道:“别闹,我去去就回。”
胡管事也十分不近人情,一边赔笑一边摆手。
于赠无可奈何地垂下头晃了晃:“好吧……”
施千琅随胡管事来到一间待客的偏厅。刚走进院子,就嗅到了梦里的那幽香,他不由得紧张又期待,脚步都沉了几分。
厅内没有旁人,胡管事走到门口就停住了脚步,施千琅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坐榻上,端坐着一位少女。她小麦色的脸庞未施粉黛,乌黑的头发挽了简单的发髻,大而圆的双眸透出冷峻的光,与施千琅想象中有些不同。
虽然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举手投足间却像是较着劲一般,尤其地显出硬朗与稳健,甚至有一股普通男孩子都缺乏的英气,让人在赞叹她的美之前,先有了几分忌惮。
那少女见施千琅进来,伸手朝对面的坐榻示意,待施千琅走过去坐下,她静静打量着,并不开口寒暄。
施千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也望过去,等待对方发话。
两人就这样平静地互相打量着。
阿依扎回忆起那夜双目紧闭的伤者,怎么也无法与眼前这目光清澈明朗的少年联系起来,这目光坦然宁静,似乎还有一层期待,不过,她并不打算过多探究。
施千琅的确是期待的,这位出现在梦里的少女,尽管她表情冷漠,却有一份说不清的亲切感,似曾相识一般,特别是那股淡雅的幽香,令他心里不由得阵阵酸楚,似乎将要勾起一段痛楚的记忆。
正疑惑于自己的奇怪感觉,就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问:“听说你醒过来后,忘了很多事情,连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了吗?”
“确实如此,什么都不记得了。”施千琅平静答道。
阿依扎点了点头,又冷冷的问:“你是完全都不记得了吗?包括,铎鞘剑……”
施千琅的心里一动,却仍旧摇摇头,这少女和倚红阁的梁管事,所问的要点不同,倚红阁关注的是相关的人,而她却关注的是那柄剑,难道,那晚的事情是与那柄剑有什么关联?
“受伤前发生的事情呢,全都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
阿依扎紧紧盯着施千琅,看他茫然的反应,失望地叹了口气,看起来陆仙翁没有跟自己开玩笑,这人确实遗忘得很彻底。也或者,他本身就是个局外人,只是机缘巧合闯入那个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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